会战红色家谱middot一条床

和李老,算是熟人。7年前,我们的话题是创业年代的勤俭节约,今年重聚的话题,则更加深入,更加宽泛。

李老年5月从阿城招工来到大庆,一开始就幸运地被分配在了人人都羡慕的标杆队,也就是“三老四严”的发源地——采油一厂三矿四队,这也才有了他与马蹄表的一段故事。

一块马蹄表的故事

李老说:“那是年12月的一天,天出奇的冷,鹅毛大雪下了一整天,又急又大,平地上的积雪有一尺多厚。那天赶上我的零点班,我紧上电工带,把那块大马蹄表也顺手挎在腰间,出门巡井。”

上夜班为啥要腰间挎个马蹄表,为啥不戴块手表?

李老笑着说:”那会儿,巡井工每到一口井,都要在本子上记录到达的时间和井上仪表对应的数字。所以,看时间的表,对当时的采油工来说,是不可缺少的物件。可我那时候是每个月只挣18块钱的学徒工,家里困难,无法资助我,哪能买得起手表啊。队领导在了解到我的情况后,特批我在巡井时带上队里的这只马蹄表,工作完成后,再交回队里。

“当天我走到四六排一号井时,发现井口房的防冻蒸汽,融化了周围厚厚的冰雪,雪水流进井房,形成了一个水坑,眼看着就要把暴露在上面的电缆头淹了。

“我学过物理,知道一旦水淹了电缆头,会造成短路,这口井就会立即停产。我马上找来一个小水桶,一桶一桶地往外掏,由于旁边有冰碴,我一不小心脚下一滑,掉进了小坑里。这下,杠杠服棉裤、棉鞋全湿透了。我下意识地赶紧看了一下腰间的马蹄表,怕这一滑,把它弄坏了。还好,没碰着它。我用棉衣袖子,擦了一下它的表面,就又坚持着把坑里的水掏干,才跳出来。

“去下一口井,要过条公路。那时的公路上没有现在这么先进的排水设施,路的两边都是很深的排水沟。我怕不小心滑倒了,摔坏腰间的马蹄表,就把它提在手上,一步一滑地过马路。可就这么小心,还是滑了一跤,叽里咕噜地滚到了路边的沟里,手中的马蹄表也被甩出老远。

“我试着爬了几次,都没起来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手冻僵了,脚也失去了知觉……身子一时半会动不了,可心明白呀,我担心大雪埋上马蹄表或是被来往的汽车压坏了,就一点点地朝马蹄表掉落的大致方向爬,好不容易,最后终于把掉进深雪中的马蹄表抠了出来……”

一次被表扬的尴尬

“这时,正巧有一辆大卡车经过,司机借着车灯和月光发现沟里隐约有个黑影在动,就赶忙下了车,跳到沟里,扶起我说:‘这么冷的天,你都冻成这样了,来,我送你回去换身衣服吧。’我说:‘谢谢大哥了,我是三矿四队值班采油工,还有两口井没检查完,再不马上去,就过点了。’说着我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马蹄表,笑着向他道别。

“那个司机看到我这样认真,很受感动。可能是怕我出事,就开车跑到队部,向正在值班的辛玉和队长说了这件事,辛队长一听也急了,抓起帽子就往井上赶。可当他找到我时,两口油井已经检查完了。辛队长看到我的样子,又心痛,又感动,拍了拍我的肩膀说:‘好样的,马上回去脱了这身冻衣服,别冻出了毛病。’

“这事儿过去没多久,采油指挥部在礼堂开全员大会。会上,队领导杨德富介绍我严守岗位责任,穿着一身冰棉袄棉裤,坚持完成巡井任务的事。当年,我刚上班不久,听到领导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讲我的事儿,心,紧张得怦怦直跳,低个头,都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
“没想到的是,坐在主席台上的李虞庚指挥站了起来,对台下说:‘李纯忠来了没有?’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,很多人的目光都瞅向我。

“这突如其来的一叫,让我一惊,心跳到了嗓子眼。周围的人都拿手捅我,这时,我才一点点站起来,哆哆嗦嗦地喊道:‘我在这儿。’李指挥向我招招手:‘来,上台上来嘛,让大家认识认识你这位好同志嘛。’听他这么一说,我的腿紧张得都迈不动步了。在大家的掌声中,我一步步走上讲台,李指挥还让我站到了台中央。我就呆呆地站在那儿,紧张得连李指挥后来说了啥,都没太听清。我就这么站在台上,走也不是,站也不是,尴尬得不得了。直到领导宣布散会,我才忙不迭地跑下台,这才发现,我的内衣都湿透了。”

一条缝缝补补的床单

那个年代的人在工作上一丝不苟,在生活上,节俭朴素,李老给记者讲了个一条床单50块补丁的故事。

“来油田之前,家里给我买了条很薄的床单。薄到啥程度呢,说出来,不怕你笑话。那时候,干活累,下了班,一进宿舍,倒头就睡。常常是睡着睡着一翻身,就听刺啦一声,床单上就裂开个口子。

“床单裂了口子,不缝,口子越来越大;可缝,到哪去找布呢?许多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,那会儿买布不是想买就能买到,需凭票供应,每个人的布票有限,有时候,连给孩子做件过年的新衣服,都得邻里间凑一下才成,哪有多余的布缝床单呀。

“那怎么办,还得想办法凑。今天捡块红布条,明天撕块破抹布……反正能用上的布条,我都用在补床单上了。

“随坏随补,几个月的工夫,我的床单已经补得面目全非:像济公身上的袈裟,又像是张五颜六色的地图,同宿舍的人都戏称我是睡在世界地图上的人。

“我这点不该传出门的糗事,偏偏让队里的指导员知道了,特意到宿舍来参观了我的破床单,对我说:‘好样的,小伙子,国家还处于困难时期,作为石油人,咱要为国家分忧,要保持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,你是大家学习的榜样。’指导员这么一说,全宿舍的人都鼓起掌来,这一来,弄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。

“我寻思,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。不想,队里的报道员把这事写了个简报,送到了采油指挥部的政治部。

“政治部的领导一看这个典型抓得好啊,又逐级上报。不仅《战报》的记者来采访发了稿,来战区采风的《中国青年报》记者看到《战报》的新闻,也慕名前来采访,还让那条破碎不堪、像件千年古董的床单,在报上露了个脸,我也因为这条破床单的事出了把大名。”

红色传承:

兄弟般的亲情暖人心

讲述人:李巍(李老的女儿)

父亲是个严于律己的人,无论做什么工作,都严细认真,一丝不苟。他说,这与他在三矿四队时,践行“三老四严”的优良传统分不开。所以,他非常感恩那段岁月给了他受用一生的精神财富。

父亲是个善良的人,在物资匮乏的创业年代,他自己都舍不得花一分钱,可遇到一位素不相识、有病在身的采油工时,他马上掏出所有的钱,到附近的商店,买了两斤珍贵的饼干送给他。他说,大家都是兄弟,情同手足,谁有难处,大家都要出手相助。让每一个人感到来自大家庭的温暖,也是当时大家能抱团取暖、战胜困难的信心之一。

我没有这些宝贵的经历,但从中能感受到那个年代最值得我们感动的情感,那就是人与人之间那份真诚无私的情谊。

转自:大庆晚报记者:徐伏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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